●他,曾在三年困难时期提倡新道德新风尚,受到毛主席的赞扬;
●他,曾率先进行新闻改革,创办被誉为新闻改革“试验田”的《报刊文摘》,受到陈云等中央领导的关注;
●他,曾冲破禁区,率先在报纸上恢复商品广告,在中国新闻史上产生重大影响……
两份报纸开启了他边革命边办报的风雨人生,坎坷际遇斩不断他与新闻事业长达半个多世纪的不解之缘。他曾在抗日救亡的洪流中出生入死;曾在“三反”运动中含冤入狱;也曾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受迫害……同样是他,曾在三年困难时期提倡新道德新风尚,受到毛主席的赞扬;曾率先进行新闻改革,创办被誉为新闻改革“试验田”的《报刊文摘》,受到陈云等中央领导的关注;曾冲破禁区,率先在报纸上恢复商品广告,在中国新闻史上产生重大影响……他在离休前担任过上海市委宣传部副部长、《解放日报》社党委书记兼总编辑等多种领导职务,但他只愿称自己为“报人”。
这位经历坎坷却宠辱不惊的“老报人”就是王维,一位从临海大地上走出去的中国新闻界著名人物。
11月中旬,记者专程赶赴上海,在王老那堆满书报的寓所里,听已经93岁高龄却依然思维清晰的他,讲述那些不能忘却的岁月……
在抗日战争中,
与新闻工作结缘
1937年冬,时年18岁的王维毅然告别家乡,去追寻自己抗日救国的理想,这一走,他的人生命运从此改写。可是谁也不知道,是两份报纸开启了他后来的风雨人生,是抗日救亡的洪流把他锤炼成了一名优秀的新闻工作者。
王维原名王茂柏,1919年出生于临海市上盘镇山根村。王维的父母都是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,曾经在上盘创办初级小学。可惜的是,不多久他父母因故将小学转让他人。在王维十岁那一年,父亲病逝,家道中落。王维在本村读了一年私塾之后,由他母亲亲自讲解《古文观止》。1931年,为了让王维学得一门谋生的技艺,他母亲托人将他介绍到临海城内遂生源药栈当学徒。学徒生活是清苦的,甚至连床铺也没有,到了夜晚,搁块门板就当床了。但让王维惊喜的是,药店为了招揽生意,方便等待抓药的客人,订了上海的两份报纸,一份是《申报》,另一份是《新闻报》。就是这两份报纸,成了王维的精神食粮。多少个夜晚,另一学徒呼呼大睡,王维却抓紧时间,如饥似渴地读报。后来,王维和几个同伴,自己凑钱订阅由邹韬奋主编的《生活》周刊,深受爱国主义教育。在《生活》周刊上多次看到邹韬奋的文章,王维对他产生了敬仰之情,把他当作了楷模,一个成为像邹韬奋那样的新闻记者的梦想,在他心中萌发了。
抗日战争爆发后,王维在报纸上看到南京、杭州先后陷落的消息,胸中抗日救亡的激情再也按捺不住。这一年,他离家出走,投身革命洪流。
王维先是在当时浙江省政府办的训练班里学习,学习结束后到瑞安县当了一名抗日自卫队政训员。可是在自卫队里干了不久,王维感受不到一点抗战的气息。后来,他加入了当时国民党政府建立的“浙江省政府直属战时政治工作队”。正是在政工队里,王维认识了很多进步人士。他们在共产党地下组织的领导下,在敌占区和前线,开展宣传群众、组织群众、支持军队抗战等工作。在这时期,王维开始壮着胆子向报纸投稿,屡被录用。不久,他和一起工作的同志合办了一张名为《大家看》的手抄报。后来,王维被调到吴兴县(今湖州市)担任县政工队副队长。他在紧张的工作之余,挤出一点办公经费,办了一张四开二版名为《反扫荡》的油印小报。这两次办报经历,让王维积累了最初的新闻工作经验。在这期间,他秘密加入了共产党。
1941年春,王维离开政工队,到《民族日报》当助理编辑,开始正式走上新闻工作岗位。《民族日报》由地下共产党员王闻识创办,在抗战前期,是一家很有影响的进步报纸。王维一开始做总编辑助手,帮总编辑整理电讯稿,选出地方要闻稿、拟出标题等,之后主编过地方新闻、国际新闻版。
在《民族日报》仅仅工作了三个多月,王维被捕了。事情的起因是他压下了一篇反共新闻,这引起了浙西行署的注意。他们弄出了一份吴兴县县长方元民控告王维有“经济问题”的电报,对王维进行扣押。后在社长曹天风的活动下,被保释回报社。考虑到王维已经被国民党反动派盯上,继续在《民族日报》有可能面临再次被捕的危险,在地下党员吴梅等同志的帮助下,他潜离天目山地区,经上海到苏南参加新四军,开始了新的革命生涯。
当时王维所在的部队是新四军六师十八旅五十三团,政治处主任是彭冲。彭冲在听取王维有关浙西情况的介绍后,鼓励他写文章揭露国民党顽固派嘴脸。1941年到1944年初的三年中,根据工作需要,王维有时担任部队报纸编辑工作,在条件十分艰苦的情况下,参加过石印报纸的编印工作;有时从事部队的其他工作,先后担任过民运工作组组长、连政治指导员、团宣教干事等职务,后来还曾被三师副师长兼八旅旅长张爱萍发现,调到他身边做侦察参谋。虽然没有正式到报社工作,但王维一直没有改变对新闻工作的热爱。他的这些经历,对他日后重回新闻岗位也是有很大帮助的。
1944年初,王维调到新华社苏北支社(后改为分社)当记者。在此期间,他亲自参与了强攻淮安城的战斗,写下了一篇来自战场的鲜活的报道,经新华社华中总分社转发,延安《解放日报》作为头版头条新闻发表。在抗日战争的硝烟中,王维就这样从一个新闻战线的“游击队员”成长为“正规军”,结下了他与新闻工作长达半个多世纪的不解之缘。
在“三反”运动中,
成了安徽第一“大老虎”
解放战争时期,王维一直坚守在新闻战线上。在新华社苏北分社,他从普通记者干到了代理社长,因工作需要,后来调到《新华日报》华中版当副总编辑。1948年,王维跟随着曹荻秋部队,到原淮南淮北地区创办《江淮日报》。在淮海战役时期,《江淮日报》集中力量宣传这个伟大的战役,有“王维办报,天天打黄维”的趣谈。淮海战役胜利结束后,《江淮日报》进入蚌埠市,不久报社迁到合肥,改名《皖北日报》。新中国成立后,王维等老一代新闻工作者终于告别了战争的硝烟,信心百倍地开创新中国的新闻事业。可是,让他怎么也无法预料的是,仅仅两年后,一场飞来横祸不仅暂时中止了他热爱的新闻生涯,还差点让他丢了性命。
1951年,一场“三反”运动在全国范围内轰轰烈烈地开展了。“三反”的内容是反对党政机关和解放军干部中的贪污、浪费和官僚主义,其中突出反贪污,又叫做“打老虎”。当时,贪污旧币1亿元以上的叫“大老虎”,1亿元以下1千万元以上的叫“小老虎”。本来,王维是可以不参加这场运动的,当时组织上已经决定把他从安徽调往上海工作。在此之前,中央决定皖南、皖北合并,恢复安徽省的建制。两家区党委机关报——《皖北日报》和《皖南日报》合并成《安徽日报》。合并前,王维担任《皖北日报》的社长、党组书记兼总编辑。合并后,王维在《安徽日报》已经不担任领导职务。他和一道接到调令的爱人杨琪华,包扎好自己的图书、杂志和报纸合订本等,准备带着孩子奔赴上海,开始全新的工作和生活。但是,就在这个当口,情况发生了变化。
“三反”运动开始后,安徽省委希望王维暂时留在合肥,参与领导《安徽日报》的“三反”运动。一向以工作为重的王维,毫不犹豫地接受了省委交给的任务。“三反”运动刚开始的时候,还比较平和,主要是自我检讨。不久,运动声势变大了,特别是“打老虎”动起了真格。别的单位接连打出“老虎”,捷报频传,而《安徽日报》连一只“小老虎”也打不出,显得落后。在旁人看来,这是不可能的。因为当时的《安徽日报》算是个人财两旺的单位,进出的钱物之多,在省级单位中是很突出的。这样的“肥水”单位打不出一只“老虎”,引起了安徽省委领导的关注。为了加强对报社“三反”运动的领导,1952年2月中旬,省委常委兼宣传部长桂林栖亲自来报社督战,大有不打出“老虎”决不罢休之势。
桂林栖一到报社,就找了主持报社“三反”运动的副社长钱丹辉谈话。钱表示决心,向桂承诺打出几只“大老虎”和“小老虎”。当桂林栖找王维谈话时,感觉王维对“打老虎”的认识明显不如钱丹辉深刻,决心不大,对王维很不满意,批评他思想右倾,要他检讨。可是,王维的检讨依然没有取得桂林栖的理解和信任。不久,王维在报社“三反”运动中“靠边站”了。这对于已经接到调令的王维夫妇来说,倒也是乐得清闲。他们在家时读读书,织织毛衣,等待着离开安徽的那一天。
可是,他们等到的却是一场牢狱之灾。1952年2月下旬的一个夜晚,正在灯下读着《列宁生平事业简史》的王维和正在编织绒线衫的杨琪华,被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带离了家门,押进了报社礼堂。和他俩一起被捕的还有报社经理部经理胡君良同志。当他们听到桂林栖以胜利者的姿态高声宣布报社“三反”斗争取得重大胜利,一个以王维为首的大贪污、大盗窃集团已经破获时,他们惊呆了。之后,他们被带到两个房间,分别看管起来。尽管有震惊、委屈、不解等种种复杂的情绪,王维与杨琪华那时还抱着“为人不做亏心事,半夜不怕鬼敲门”的乐观主义精神,相信不久组织就会调查清楚,还他们清白。
事情的发展根本不是王维和杨琪华所能预料的。当时,急于打出“老虎”的桂林栖等人,已经导演了一场足以让王维无法翻身的大戏。3月6日上午,一场由省委第一书记曾希圣等主要领导亲自参加的“安徽省直属机关坦白检举大会”召开了。令王维和杨琪华惊讶的是,昔日报社部分同事,上台检举揭发“大贪污犯”王维的“罪行”,王维、杨琪华、胡君良在会上被宣布开除党籍,逮捕法办。
尽管在会场上高喊“我没有贪污”,尽管在被当作重犯要犯关押时写信给安徽省委和华东局申诉冤屈,王维和杨琪华的力量却是如此微弱,他们不会想到,正陶醉在打出“大老虎”胜利果实中的曾希圣、桂林栖等人,非但不理会他们的申诉,反而向华东局写报告,要求判处王维死刑,判处杨琪华、胡君良无期徒刑。桂林栖和钱丹辉等人,还编排好了一张对开报整整四个版的报纸,三个版文字已打出大样,只等华东局批准,公审、处决王维时大张旗鼓地宣传。那时候,死神和王维离得如此之近!
幸运的是,此时中央规定判处死刑要报政务院批准。安徽省委把要求判处王维死刑的报告上报华东局和党中央。华东局和党中央都认为证据不足,非但没有批准,反而要安徽省委认真查对核实 。负责此案的宋孟麟等人经过认真的调查核实,最终认定这是起假案。1952年9月中旬,在监狱中受苦近半年的王维和杨琪华终于重获自由。
虽然安徽省委只用“王案撤销”几个字一笔抹去了这一段历史,没有在公开场合和有关媒体上挽回王维和杨琪华的名誉损失,王维夫妇还是听从了组织的安排,带着对党的无比忠诚,对事业的一腔热忱, 踏上了新的工作征程。
在文革中,被张春桥陷害
1952年10月,王维来到了上海,进入华东局宣传部工作。1954年冬,调到《解放日报》担任副总编辑,负责夜班工作。当时的总编辑是张春桥。在王维的记忆中,张春桥虽然平时总是不露声色、一本正经的样子,但对夜班的工作还是关心支持的。他晚上九时左右回家之前,常到王维的办公室来坐坐,问问还有什么问题。1955年,张春桥调出了《解放日报》,到上海市委文艺工作部当部长,王维和他没有了工作上的接触,但他们两家住楼上楼下,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,两家的小孩也经常一起玩儿。虽然王维从来没有与张春桥表示过主动亲近的态度,但毕竟是老同事、老邻居,他怎么也不会想到,在“文革”的关键时刻,张春桥会翻出“老三反”的旧账,恶意陷害自己。
1965年冬,王维离开工作了11年的《解放日报》,调上海市委宣传部担任副部长。次年夏,“文化大革命”爆发了。已经离开《解放日报》的王维不能幸免,成为了解放日报社的批斗对象。
1967年秋,毛主席号召大联合、三结合,要“解放”一批干部,结合进领导班子。由于王维“靠边”已久,在文革初期没有参与搞“资反路线”,报社的造反派想“解放”和结合他。他们考虑,张春桥在《解放日报》当总编辑时,王维是副总编辑,后来王维任第二总编辑时,姚文元是编委。有了这层关系,张春桥应该会同意起用王维。不料他们提出建议后,张春桥不表态。他们摸不清上边是什么意思,可能一时也没有其他合适人选,第二次去请示张春桥。这回,张春桥发话了,他说,你们怎么对王维这样感兴趣?他们一家对党和毛主席都有刻骨仇恨。
张春桥的这一句话,一下子把王维推向了风口浪尖。报社的造反派为了表示立场,对王维重新批斗,并且把批斗升级加温了。王维被扣上了“反革命两面派”的帽子,说他一面认罪检查,表示要回到毛主席革命路线上来,一面“刻骨仇恨”党和伟大领袖毛主席。为了加重揭批的分量,造反派又说王维“私藏”三张大样,是准备蒋介石反攻大陆时向蒋匪报功。就因为这三张大样,王维的家被造反派抄了个底朝天,可是,他们一无所获。造反派不甘罢休,1968年初,未经任何手续,造反派把王维和杨琪华分别关押在单位,不准回家,即所谓实行“隔离审查”。
这要命的三张大样究竟是怎么回事呢?
这事和 “三反”运动有关。1952年,在王案撤销,王维离开合肥赴上海任职的前夕,《安徽日报》资料室的负责人单侃来省委招待所为王维送行,他带来了三张《安徽日报》没有付印的大样。当年曾希圣、桂林栖等人向华东局和党中央打报告要求判处王维死刑后,以为此案十拿九稳了,他们一边等待中央批复,一边筹备召开公审大会。为了大张旗鼓地宣传安徽“三反”运动的这一重大“胜利”,他们提前把有关新闻写好,组版打好了三张大样。王维冤狱平反后,这三张未能付印的大样,就锁进了报社的资料室。
收到单侃送的三张大样,王维和杨琪华其实并未细看,他们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,再看也没什么意思,何况看了还会引起伤痛的回忆。后来,在一次搬家中,他们把三张大样烧掉了。他们没想到的是,这三张早已被他们忘记的大样,却成了造反派污蔑他们的把柄。那么,造反派又是如何知道三张大样的故事的呢?王维一琢磨,这事肯定与张春桥有关。张春桥还在《解放日报》当总编辑时,有一次编委会成员过党组织生活,党内同志坦诚交流思想。王维谈到了“三反”运动时的个人遭遇以及对自己造成的影响,其中他提到了三张大样。他说这段历史的本意是检讨自己的思想,真心希望从往事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,没想到张春桥听了却记在了心里。时隔多年,把这个拎出来作为王维“对党和毛主席刻骨仇恨”的罪证。(下转周刊第2版)
(上接周刊第1版)三张大样虽然没找到,王维作为张春桥口中“对党和毛主席刻骨仇恨”的“反革命两面派”,依然逃不过受到迫害的命运。接下来近7年的时间,王维的生活就是在一次次的隔离审查、批斗和监督劳动中度过……
重返《解放日报》,为新闻事业发展作出贡献
“文革”后期,王维到上海人民出版社担任党委常委、编辑部负责人。粉碎“四人帮”后,被上海市委任命为出版局的主要负责人之一。做了几年出版工作,王维有点喜欢上了这种相对宁静的工作环境。但他那颗曾经因为新闻事业而热切跳动的心,却有点隐隐的痛。这痛来自如今的《解放日报》。因为“文革”中是“四人帮”严密控制的单位,是“重灾区”,《解放日报》一度从党报变成了帮报。在“文革”时期,它完全抛弃了党报理论联系实际、密切联系群众、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优良传统,违背了新闻必须完全真实的原则,报社内部的关系也搞得很复杂。粉碎“四人帮”后,《解放日报》像一位身染沉疴的老人,各方面都需要调整和改革。作为一个在《解放日报》工作过多年的报人,王维的心怎能不痛?其实,上海市委领导也在考虑重整《解放日报》,谁可以扛起这样的重任?他们把目光锁定在了王维身上。
经历过短暂的犹豫,最终还是对新闻工作的热爱战胜了“工作难做”的担忧,1978年2月,王维接受了上海市委的任命,回到了《解放日报》,担任党委书记兼总编辑。
清查人事、重建报社党委、调整和充实干部……王维在最短时间内理顺了报社的运行体系,开始着手新闻改革。为了让读者及时看到报纸,他首先把出报时间提前,改变日报晚出的局面。针对当时报纸普遍存在的“报纸杂志化,新闻文章化,国际新闻无新闻”的状况,王维决心彻底改变报纸新闻面貌。经过与其他领导同志商量,1978年11月,在第一版开辟“短新闻”专栏。王维亲自提笔,以编者的名义,写了篇提倡短新闻的短文,同时发表近10篇短新闻。这些短新闻长的百多字,短的仅几十字,写的都是发生在昨天、前天的事实。短新闻专栏开了一些时间后,读者好评如潮。
1980年,在王维的亲自策划和领导下,《解放日报》创办了《报刊文摘》,作为新闻改革的“试验田”。没想到,《报刊文摘》一炮打响,发行量一增再增,从最初的限额发行5万份,到最多时的300多万份;发行的范围一再扩大,从只许党委成员、高级中学党支部书记和党内高中级知识分子订阅,到在全国范围内发行。陈云同志看到《报刊文摘》后十分关注,叫办公室同志打电话,要求每期寄去两份。
王维非常重视群众工作,他亲自联系群众工作部,希望通过群众工作,从中了解基层工作和群众生活的实情,在宣传中央和市里的方针政策时,尽可能做到切合实际、有的放矢。同时,尽可能多让那些来自读者的、活生生的材料见诸报端,使报纸更贴近群众。为此,他每天坚持亲自处理三封读者来信,安排时间参加群工部每周的工作汇报会等。《解放日报》真正向群众敞开了大门,许多有质量的群众来信登上了报纸头版(有的是头条)的显要位置。《解放日报》重新成了群众喜欢的报纸。
1983年,王维从一把手的位置上退了下来,改任党委顾问,直到1995年离休。
离休后,王维依然关注着中国新闻事业的发展,依然对报纸倾注着深厚的感情。他每天的必修课是读报。《解放日报》社为离休老干部订了多种报刊,在此之外他还自掏腰包订了十多份报刊。本来,他可以颐养天年了,但他的心每每在读报的过程中无法平静。在采访过程中,他多次沉重地对记者指出:“联系群众是党报的优良传统,办报如果脱离了群众,报纸的公信力就会下降。”说到动情处,他还流下了泪水。作为一个从临海走出去的“老报人”,他关心家乡报纸。每天抽出时间看《今日临海》,对《今日临海》上发表的文章,他一篇篇地认真读,仔细看。他喜欢《括苍周刊》,对《括苍周刊》最近推出的体验式报道予以肯定。他提到《括苍周刊》11月11日刊发的《那山那人那狗——我的护林员生活体验》这篇文章,称这是真正的来自基层来自群众的报道。他希望以后能在《今日临海》上看到更多反映群众生活的报道。“办报一定要为群众服务”,这是他践行半个多世纪的办报准则,也是他坚持一生的新闻良知。
如今,王维已经93岁高龄了。在新闻工作的前线,他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。但谁又能否认:他的心,仍然与新闻事业一路同行?!